您当前的位置: 首页 > 育儿亲宝

宝贝,愿你与这世界温暖相拥

2021-02-25 09:36:58

初春三月,三岁的女儿站在校园的樱花大道上问我:“妈妈,小鸟和蝴蝶为什么会飞呢?”

“因为它们有翅膀,宝贝。”我回答。

“妈妈,看,花朵也会飞哎!”女儿指着漫天飞舞的樱花。

“是啊,花瓣是花朵的翅膀呢。”

“妈妈,你有翅膀吗?”

“以前有啊,后来妈妈有了朵朵,就把翅膀给朵朵了。”

“哦,那妈妈就不能飞,朵朵就会飞了,对不对?”

“是啊,宝贝说得真对,朵朵越长大就飞得越远,妈妈都追不上了……”

“就飞进好多好多花里面去了,对不对,妈妈?”女儿一边转着她的小裙子,一边扑进纷飞的樱花里去。

“对啊,妈妈的宝贝就飞进花丛里去了……”

那时候,我心里默默地希望,希望女儿即将进入的世界如同花丛,温暖,美丽,芬芳;而那个三岁的小女孩才进入幼儿园,她无比新奇,无比激动,像一株刚刚探出头来的小秧苗,一切的光、声音、色彩和温度都让她小小的心颤栗不已。面对这个刚刚打开的广阔世界,她每天都有数不清的、千奇百怪的问题——她想伸出自己的柔软触角,触碰和拥抱这个世界。

\

然而,世界给我们的并非全是善意。

一次,放学回来的女儿在镜子前脱了鞋子照来照去,然后问我:“妈妈,我的脚丫丫为什么这么小?小朋友的都比我大——这么小,是不是不好看?”我心里一顿。

去幼儿园接女儿时,经常有人问:“你家孩子好小,有两岁吗?”有的人无意,有的人好奇,有的人却不那么友善。有的家长甚至抱过自己的孩子,然后拉着女儿的手来比:“看,小弟弟的手都比你的大哦!”或者有人会说:“我家宝宝才1岁半,都比小姐姐高呢!”女儿扑闪着大眼睛默默地听着。或许她还小,还不懂得大人那些复杂的心思,而我却懂得那些无聊的洋洋自得,那些带有微微恶意的居高临下。我只是默默地牵过那只小手,带着我的宝贝,转身离开。是的,我的宝贝,即便她长得再矮,再小,她也是我心心念念、永生永世的宝贝。

有一天,我接她的时候,听见小朋友喊她大朵,我很奇怪,那个孩子却说:“是大朵让我们这样叫的,不能叫小朵朵,不然她会生气的哦。”我才知道,女儿不是不懂,只是不知道怎么说。去市场买菜,她不让我买某一家的,她只说卖菜阿姨不礼貌,而我想起,那个老板问过:“这孩子怎么长这么小?”就这样,我的朵朵就改名叫大朵了——她几乎不喜欢一切“小“字与她关联在一起,连别人叫她“小姑娘”,她都要认真地纠正:“我叫大朵,不叫小姑娘。”于是,从老师到小朋友,再到家长们,默契地对着这小小的孩子喊大朵,就好像女儿的乳名原本就是这样一般。

一天早晨,朵朵睡醒,趴在我耳边说,妈妈,我做了一个梦,我梦见自己长高了,不是小朵朵,而是大朵朵了。

我的心里一阵疼。

女儿是足月出生。出生时只有2.3公斤,45厘米。从小她就长得很慢,一周岁时只有64厘米,6.5公斤。我记得在月子里母亲曾经就奇怪,为什么小宝宝很少伸懒腰长个子?月嫂则说这小家伙睡觉太少,天天吃饱了就睁着大眼睛玩个不停。给女儿洗澡时,月嫂感叹:一只手就轻轻托起的小宝宝,真是小呢。我抱着她时,看她的手指如同一根根细软的白面条握在我的手指上,她的脸小小的,不如我一只拳头大;她的头发乌黑,小脸洁白,睫毛长而卷曲,一双黑亮的大眼睛,眨也不眨地望着我,带着无限的信任与依赖。

从女儿不到一岁,我就开始查阅各种资料,询问医院的同学朋友,寻找各种病因。但我的宝贝她身体健康,漂亮,聪明,活泼可爱,唯一不同的只是她比同龄人矮许多。我在网上看了很多治疗方法,了解到唯一可行的长高方法只有生长激素。我了解了生长激素的发展历史,典型的成功案例,我关注了生长激素的患者群和论坛,读了很多相关的帖子,也咨询了相关的专家学者。然后,我再把这些资料整理好,跟家里人做介绍,做他们的工作,对于他们所担忧的生长激素副作用,尤其做了很详尽的解释。最终,我说服了家里的亲人。鉴于孩子年龄尚小,治疗配合难度大,所以我们决定等女儿四岁时去医院治疗。

2014年1月14日,初诊。女儿四岁四个月,88厘米,11公斤。我和先生带女儿来到齐鲁医院,挂了董主任的号。第一次做核磁共振,第一次抽那么多血,其中种种苦楚自不必说,最后终于确诊女儿是特发性矮小,生长激素分泌不足。因为早就做了相关治疗的了解工作,我和先生毫不犹豫地决定生长激素水剂进行治疗。

第一次注射,选择打肚脐周围。先生是第一次注射,女儿也很害怕,一针下去,血珠出来,女儿哇哇大哭,先生手忙脚乱。女儿肚脐上鼓了一个大包,最后只好打胳膊。

2014年2月16日,复诊。试用一个月,孩子长了1厘米。这给了我们以希望,要知道,女儿三岁那年一年才长了4厘米。我们决定打下去。

2014年6月1日,93.5厘米,11.4公斤。

2014年11月11日,97.5厘米,13.3公斤。

……

2018年1月14日,复诊。女儿八岁四个月,126.3厘米,23.7公斤。

2018年3月9日,女儿八岁半,128厘米,25.7公斤。

\

日月如梭,一晃四年。厚厚一沓注射记录表,数不清的药水空瓶;不论去哪里旅游,总要带在身边的药剂保温包,不论哪一晚,都要定时洗手注射的习惯——就是这样的四年,一千四百多个日夜。有时候,我会和先生开玩笑说:四年时间,一辆SUV没了呢。但我们都感到庆幸的是,我们发现治疗及时,孩子能够有机会长高,而这才是最宝贵的——现在在班里,女儿已经不再显得那么突兀,也不是最矮最小的那一个了,虽然她的年纪是班里最小的。

记得诗人冯唐写过这样一段话:生个女儿,头发顺长,肉薄心窄,眼神忧郁。牛奶、豆浆、米汤、可口可乐浇灌,一二十年长成祸水——我的宝贝也在爱的浇灌下一日日长高、长大,如同葱绿的小树,肆意地伸展枝桠。长成了大朵之后的她,却在好朋友叫她大朵时说:“叫我小朵还是朵朵都可以,我不会在意的。”我欣喜不已:女儿长高了、长大了,更重要的是她变得自信了,和别人站在一起,目光坦然,不再敏感、脆弱,不再需要用看似强大的自尊掩饰内心深处的自卑。

此时此刻的世界,对于女儿来说,已经无需仰望。它就是一座尚未成熟的果园,枝繁叶茂,繁花似锦。我期待着那一天,我的宝贝长大了,她只需轻轻踮脚,便可以摘下属于她的那枚甜蜜浆果,从容、自在,与这世界温暖相拥。

来源于健康时报网


推荐阅读
图文聚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