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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一教师被指体罚孩子3年幼儿园无监控难维权

2017-05-25 10:00:05

　　从5月15日第1篇网帖出现在社交平台开始，上海市嘉定区南翔镇马荣金地格林幼儿园内的“冲突”逐渐升级。有情绪激动的家长冲到幼儿园，扇了班主任老师两个耳光；有自称是南翔镇教委的工作人员给家长打电话，要告家长诽谤、散布谎言；还有被打耳光的老师，哭着到医院去做伤势鉴定。

　　紧接着，愈来愈多的家长站出来给孩子维权：他们与当事家长其实不认识，却由于孩子在幼儿园里的类似遭受而走到1起。

　　5月16日，1个粉丝其实不算多的微信公众号发文，揭穿马荣金地格林幼儿园(以下简称“马荣幼儿园”)里的教师对学生采取罚站、敲头、扇耳光等惩罚措施，点击量迅速破10万。文章称，1名教师体罚孩子长达3年时间，并给孩子洗脑不允许告知家长。

　　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日前采访该幼儿园多名家长。多名家长及孩子称：这所幼儿园最少3名教师，出现过“打孩子”的情形。但如今家长堕入维权窘境。

　　园长称不相信孩子说的话

　　马荣幼儿园是1所位于小区内的双语幼儿园。据当事家长曾女士介绍，以该校4个大班为例，每一个班级有38名左右的学生，办学范围在嘉定区其实不算小。这所幼儿园普通班每个月学费约为3600元外加餐费，国际班每个月的学费56千元。

　　曾女士正在读大班的儿子——乐乐的故事，是最早被社交媒体广泛传播的。但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采访发现，乐乐的故事在马荣幼儿园绝不是个案。

　　今年春季开学后的1天，曾女士在给乐乐洗澡时，擦到了孩子的脖颈处，她顺便给孩子来了1次安全教育，“这个部位不能给人随意碰，用力压你知道会怎样样吗？”

　　“我知道，会透不过气来，呼吸不了，感觉要断气了。”乐乐说。他在脖颈处比画起来，“张老师就这么掐过我，还掐我手臂，很痛的”。

　　早在去年上半年，曾女士就因乐乐被当时的老师由由扇耳光而找过园长。

　　当时幼儿园园长夏子君给出的回复称，“孩子说的话有时候很难讲，也有多是孩子自己看动画片，把情节套在了自己身上。”园方那次并未依照曾女士的要求，在教室里安装监控探头。

　　在发现孩子有可能被掐脖子后，曾女士再次敏感起来，她去找班里的其他学生家长了解情况。

　　应女士告知她，自己的女儿小天见过乐乐被关小黑屋、被罚站1个下午的情况，还见过陈老师用铁制小锤子敲乐乐的脑袋。

　　而除乐乐之外，据孩子们反应还有最少两3名男孩曾“被老师打过”。相比之下，罚站1个下午不准参加班级活动、睡午觉表现不好被老师恐吓“扔出去”，家长们觉得都是“小事”了。

　　还有1名幼儿园老师告知曾女士，曾看见过乐乐被陈老师罚端热盘子。

　　曾女士称，5月17日1早，她就接到自称是南翔镇教委的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，对方提示她不要在网络上“散布谎言”，并表示已去学校调查过，没有证据证明老师打过孩子。

　　10多名家长称孩子有类似经历

　　至此，最少有张老师、由由老师、陈老师疑似“打”过乐乐。

　　如果不是事件在社交网络上发酵，曾女士恐怕永久也不会认识另外1拨儿家长。这些家长的孩子，大多已不在马荣幼儿园上学了，但是他们的遭受与曾女士高度相干——孩子在幼儿园被老师“打”了。

　　王女士的儿子小白在小班入学第1天就告知她，班里有个小姐姐由于1直哭，被老师打屁股了；第2天，小白说老师在午睡时大声说要把1个爱哭的小孩“扔出去”；第3天，是休息日，小白在午餐时趴到妈妈的肩膀上，开始做扇耳光的动作。

　　王女士把儿子自己打自己耳光的动作用手机录制了下来，找学校理论，得到的答复和曾女士的如出1辙，“孩子的话你们不能全信”。王女士的要求和曾女士1样——安装监控摄像头，但学校并未采用这个意见。

　　王女士说，在那次谈话中，“孩子被10几名老师轮番问得啥也说不出来了”，最后以学校退还半个月学费、小白转学而了结。而小白班里的老师，正是疑似扇了乐乐耳光的由由老师。

　　实际上，在曾女士之前，乐乐同班的另外一个女孩子卡卡的家长也找过学校，投诉此前疑似掐乐乐脖子的张老师。

　　卡卡告知妈妈，自己在幼儿园由于不想睡午觉，被张老师批评了，老师把她的被子扔在地上，说要把她的东西拿到其他班级里去。另外一名同班女同学证实，卡卡当时被吓得跪在地上哭，老师指着她批评。这名女同学还把当时卡卡跪在地上边哭边认错的情形，演示了1遍，被家长拍成视频。

　　当卡卡的家长到学校找园长“讨说法”时，园长告知她，张老师“心脏病犯了”，不来上课了。

　　家长林女士告知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，自己孩子在马荣幼儿园遭受过罚站1个下午、被关小黑屋等，孩子后来到饭点就会大哭，“问他，他就说在幼儿园被关了小黑屋”。

　　没有监控视频，家长就没法维权？

　　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联系园长夏子君，对方称，针对幼儿园监控安装和教师打孩子的问题，嘉定区教育局调查组已进驻展开调查，调查结束前，园方不作任何回应。

　　5月19日，嘉定区教育局出具的《关于上海马荣金地格林幼儿园疑似体罚幼儿事件调查进展通报》称，教育局调查组在17、18日两天进驻该园，访谈涉事教师、大A班保育员、曾与涉事老师搭班的同事、园长、中层干部和疑似被体罚幼儿家长、大A班部份家长等了解事情经过，“目前，相干人员各执1词，没有确实证据证明涉事教师有体罚行动”。

　　嘉定区教育局指出，这其实不表示调查结束，调查组将就相干细节进1步取证，及时向社会公布调查结果。

　　这份通报其实不能停息涉事家长的怒火。1名屡次参与校方沟通、教育局谈话的家长说，目前的情况是，只要校方“不承认”，家长又拿不出孩子受伤的图片、验伤报告、监控录相等“证据”，这件事就很有可能“没有下文”，“由于‘确实的证据’谁也拿不出来，即便有那末多孩子指证，还是没用”。

　　事实上，没有监控录相其实不应当成为孩子和家长的“软肋”，反而是学校的1个“软肋”。

　　上海市法学会未成年人法研究会会长、上海政法学院教授姚建龙告知中国青年报·中青在线记者，在触及幼儿园孩童这类无民事行动能力人保护的问题上，针对孩子的侵权行动，有1个“举证责任颠倒”原则。

　　根据学校伤害事故处理条例、侵权责任法的相干规定，马荣幼儿园事件合适“举证责任颠倒”的规定，也就是说，在幼儿陈说自己被长时间罚站、被掐脖子、被扇耳光等事实并有侵害结果的情况下，应当由学校承当举证责任，“学校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责任，我们有1个‘推定错误责任’原则，不能证明无责即推定有责任”。

　　5月19日，上海市青少年服务和权益保护办公室派出多名12355青少年维权律师参与此事。“举证责任颠倒是没错，但家长也得先要证明孩子遭到了伤害，有1个侵害结果才行。比如有无面颈部有印子的图片、有无头上起包的图片、有无当时的救治报告等。”12355维权律师陈燕告知记者，此事维权难度较大。

　　家长曾女士说，孩子被扇耳光、罚站、关小黑屋、掐脖子、罚端热盘子等均未见明显伤痕，孩子头上被铁器敲后留下的肿块，因当时没怀疑老师，她也没有拍照留证。

　　维权困局就在于此，只要校方、老师不承认，又没有孩子当时受伤的证明，即使走法律程序，也走不到“要校方举证”这1步。

　　曾女士告知记者，自己这两天每天都被学校叫去交涉，校方反复提出的要求是：家长就扇老师耳光的事道歉，赔偿老师医药费；至于老师是不是道歉，要看嘉定区教育局的调查结果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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